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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代摄政王载沣：用袁世凯还是不用陷两难(图)--中国年鉴(2)
用袁与不用袁的两难
载沣内心最怕的还是袁世凯[YuanShiKai]。光绪[GuangXu]皇帝[HuangDi]是自己的亲兄弟，1908年光绪[GuangXu]突然去世，社会上普遍流传的是袁世凯[YuanShiKai]暗杀阴谋。袁世凯[YuanShiKai]的军队势力充满了整个朝廷，载沣恨死了袁世凯[YuanShiKai]。甚至摄政王家里的小孩，包括溥杰等，“看到袁世凯[YuanShiKai]的相片，都会去剜他的眼睛”。
10月10日武昌起义后，大清顿时失去控制，形势恰如时任皇族[HuangZu]内阁[NaGe]协理大臣[DaChen]的满人才子那桐所言：“大势今已如此，不用袁指日可亡，如用袁，复亡尚希稍迟，或可不亡。”地方大员、各国、商团等不断发电醇亲王[QinWang]载沣，劝早日宣布共和。12月6日，载沣辞去监国摄政王职位。12月30日载沣下了罪己诏，解散了皇族[HuangZu]内阁[NaGe]。次日，任命袁世凯[YuanShiKai]为内阁[NaGe]总理大臣[DaChen]，负责全权组阁。海外华侨、留学生和国内舆论界认为“袁世凯[YuanShiKai]资格，适于总统”，主张争取袁世凯[YuanShiKai]反正，推举其为第一任大总统。
次年的2月12日，也就是宣统三年的十二月二十五，隆裕太后以宣统皇帝[HuangDi]的名义正式颁发了退位诏书，清帝逊位。268年历史的清朝，入关后从摄政王多尔衮定都燕京开基，最后也以摄政王载沣的退位而结束，冥冥中似是天数。“从此回家抱孩子”
卸任的监国摄政王载沣，以醇亲王[QinWang]的名义退归藩邸，结束了他备受煎熬、同时也是一事无成的三年当国生涯。溥杰在《父亲醇亲王[QinWang]载沣》中这样描述载沣的性格：我父亲虽然成了国家拥有最高权力的人，可是他是个老实人，也和我祖父一样，都是把权力看得较淡。
父亲喜欢读书，各种书报杂志都看，经常读的是史书，尤其是《资治通鉴》。晚年自号“书癖”，他有方图章，刻的是“书癖”两字；也爱看戏，喜欢看杨小楼、梅兰芳、谭鑫培等人的戏。载沣在读书中自娱自乐，有感而发写过这样一副对联：“有书有富贵，无事小神仙”。
载沣一辈子坚持用满文写日记。李文达在帮助溥仪[PoYi]写作《我的前半生》时，曾参考了日记中的不少记述。载沣日记写得简略枯燥，少有趣味。像孙文来访这样重要的事情，在他的笔下也不过三言两语。1912年9月，孙中山曾访载沣，慰勉他和平交权，次日，载沣回访孙中山，孙文题照相赠予他，载沣回答说：“我拥护民国，大势所趋，感谢民国政府对我们的照顾。”
胞弟载涛评价载沣：“遇争优柔寡断”，“做一个承平时代的王爵尚可，若仰仗他来主持国政，应付事变，则决难胜任”。在晚清的亲王[QinWang]中，他的家世，最为显赫，祖父是皇帝[HuangDi]，兄弟是皇帝[HuangDi]，儿子还是皇帝[HuangDi]。遥想三年前的1908年，他25岁，英姿勃发，抱着3岁的儿子宣统登上皇位，宣统吓哭了，他说的是：“不哭，不哭，快完了，快完了！”三年后，宣统逊位，他从宫里回到家中，对家里人说：“从此好了，我可以回家抱孩子了。”全然不顾哭哭啼啼的老婆孩子。三年前，他抱的是溥仪[PoYi]，三年后他要抱的是溥杰。溥杰、溥仪[PoYi]，这是他两个最有名的儿子。
载沣赦免了汪精卫那样的欲取他性命的刺客，在改朝换代之际，甘于被人误以为是“窝囊”。从帝国权力的巅峰，到“回家抱孩子”过平常生活，1911年的载沣经过了最有戏剧性的一年，从此洒脱，甘心过百姓的日子。1915年，袁世凯[YuanShiKai]复辟，载沣说了两字评语“胡闹”，83天后，袁世凯[YuanShiKai]一命呜呼，那一天，载沣洒酒祭奠起二哥光绪[GuangXu]皇帝[HuangDi]，说：“天地公道，人心公道，袁贼逆天，已遭报应。”1917年，张勋复辟，载沣还是两字评语：“胡闹”，十二天后，帝梦成空。
（本文参考喻大华《末代皇帝[HuangDi]》、朱宗震《真假共和》、《最后的皇族[HuangZu]》和雪珥作品等资料。）
载沣(1883～1951)
清末摄政王，光绪[GuangXu]帝胞弟，末代皇帝[HuangDi]溥仪[PoYi]生父。光绪[GuangXu]十六年（1890）袭王爵，成为第二代醇亲王[QinWang]。因义和团运动中德国公使克林德在北京被杀，他于1901年被委派充任头等专使大臣[DaChen]赴德国道歉谢罪。光绪[GuangXu]三十四年（1908）任军机大臣[DaChen]。同年11月其子溥仪[PoYi]入承大统，载沣任监国摄政王。次年代理陆海军大元帅。因此，在清朝的最后三年中（1909~ 1911），他是中国实际的统治者。辛亥革命爆发后，载沣选择了皇帝[HuangDi]“逊位”，和平地交出政权。
■ 那一年
1911年5月，下谕裁撤旧内阁[NaGe]、军机处，成立责任内阁[NaGe]。新内阁[NaGe]多数要职由皇族[HuangZu]亲贵充任，被称“皇族[HuangZu]内阁[NaGe]”。10月，武昌起义爆发，各省纷纷响应。11月以宣统帝名义下“罪己诏”。11月，解散皇族[HuangZu]内阁[NaGe]，任命袁世凯[YuanShiKai]为内阁[NaGe]总理大臣[DaChen]。12月6日辞去监国摄政王。不久，载沣以醇亲王[QinWang]的名义退归藩邸，结束了他短暂且备受煎熬的三年当国生涯，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。1912年9月，孙中山曾访载沣，慰勉他和平交权之举。
撰文 萧三郎
新京报系列插图/鲁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