租赁子宫大多为了钱 代孕妈妈[MaMa]也面临许多困境十月怀胎 却注定骨肉别离

　　·角 色·

　　这个[ZheGe]群体，颠覆了我们对“妈妈[MaMa]”一词的传统定义，她们扮演的是一个[YiGe]子宫租赁者的角色。在怀胎的十个月中，代孕妈妈[MaMa]与正常的孕妇一样，要经历恶心、呕吐、厌食、浮肿、身材变形的考验，最终阵痛分娩，但当其他人欢欣鼓舞地迎接新生儿时，她们却要面临一场必然的别离。

　　采访中，记者[JiZhe]从数个代孕中介公司获得了部分代孕妈妈[MaMa]的资料，大部分人来自欠发达的农村、小城镇，超过六成人有过生育经历，离婚者居多，平均年龄30岁，最小的只有20岁。

　　尽管中介始终把这个[ZheGe]群体叫做“爱心代孕志愿者”，但在记者[JiZhe]接触到的代孕妈妈[MaMa]背后，大都有一个[YiGe]关于钱的难题：有人为了完成某个心愿，有的亲人患病，有人债台高筑，有人须养老育儿，当然也有人把这视做“轻松挣钱”的一个[YiGe]途径。

　　困 境

　　“孩子[HaiZi]不是你的，不值得掏心挖肺”

　　“代妈把孩子[HaiZi]生下来以后，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孩子[HaiZi]抱走？”王齐是一个[YiGe]资深的代孕中介，他说，怀胎十月不易，代妈很容易对孩子[HaiZi]动情，这是客户[KeHu]最担心的事，“甩不掉，麻烦就多了。” 代妈们担心的事情很多，除了骨肉离别的不舍，还怕上当受骗，怕亲友知道这件难以启齿的事，陷入道德困境。

　　离别者 相互间须完全保密身份

　　与林红纯粹的“借腹生子”不同，25岁的阿燕还“提供卵子”，因此生出的孩子[HaiZi]与她有直接的血脉关系，与亲身骨肉割裂的痛楚她体味最深。

　　孩子[HaiZi]还没出生前，她甚至想过自己掏钱给孩子[HaiZi]买个什么小挂件作为留念，但身边的小姐妹劝住了她，“孩子[HaiZi]不是你的，不值得掏心挖肺。”但她还是想为孩子[HaiZi]做点什么，于是选择提供母乳喂养，除了每周能获得对方支付的1000元补贴外，她也换回了多跟娃娃呆几天的机会。

　　喔，他左腰这里有个小胎记，他的第二个脚趾比大脚趾长点…… 有时，她就傻傻地盯着娃娃看，翻来覆去地看，记住他的模样，记住他的特征。

　　根据合作协议，“代孕双方终生不得有打探对方的一切关于真实身份资料的行为。相互之间必须完全保密身份。”阿燕的客户[KeHu]是一对衣着体面，操南方口音的夫妻，接走孩子[HaiZi]时，还给阿燕包了两万元的红包。但直到最后，阿燕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、职业。

　　“我不后悔，这个[ZheGe]确实是快钱。”而她的QQ签名却透露出淡淡的忧伤:“万般皆是命，一点不由人。”

　　受骗者 生女儿就玩“人间消失”

　　因为代孕多在外地进行，因此，代妈们自称“外出打工”的谎言不容易穿帮，但由于双方签署的协议得不到法律保障，因此受骗几率不低。不少客户[KeHu]只想要儿子，所以一旦得知代妈怀的是女儿，对方往往会压价，甚至“人间蒸发”，令怀孕[HuaiYun]的代妈求助无门。

　　一个[YiGe]德宏籍的代妈就遭遇了这样的事，家境所迫，她做了代妈，但并未通过中介，而是自己联系了一个[YiGe]东北客户[KeHu]，对方开出了18万元的价格，但当B超结果显示她怀的是女儿后，这个[ZheGe]“豪气”的东北客户[KeHu]突然消失了，电话永远关机。

　　这位代妈生下了女儿刚过百天。她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[ZheGe]“不受欢迎”的孩子[HaiZi]，对家人撒的谎也快瞒不住了，“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”。

　　沉溺者 愿意为男方顾客当小三

　　“我才说想吃东西，他大半夜就屁颠屁颠呢跑去给我买，特别心疼我。”20岁出头的小猫(化名)已经怀孕[HuaiYun]4个月了，经常在QQ群“晒幸福”，她口中的这个[ZheGe]风度翩翩、温柔耐心的“他”就是男方客户[KeHu]。

　　小猫说，当这男子、他的妻子与她三人在一起时，气氛都会很诡异，但只要他妻子不在，这个[ZheGe]男子就会对自己特别热情，百依百顺，两人经常晚上偷偷通电话，互相昵称“老公”、“老婆”。

　　“傻姑娘，他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娃娃，不是为了你，你一定要想明白。”“你可别当小三啊！”小猫的状态很让群里的代妈姐妹担心，提醒、警告都有，但这些话似乎无法让她从甜蜜中抽身而出。

　　小猫相信，这男子爱她胜过自己的老婆，她信心满满地说，“等孩子[HaiZi]生下来后，这个[ZheGe]家的女主人还不一定会是谁呢！”

　　经 历

　　“我也是在积德，他们定会对娃娃好的”

　　林红(化名)是昭通人，今年31岁。2006年与丈夫一同前往东莞打工，来到东莞后不久丈夫就出轨了，两人没离婚但形同陌路。在外务工数年，林红深知城市与农村间的差异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把儿子接出来，“过上城市人的生活”，要实现这个[ZheGe]梦想，必须赶快赚钱。

　　2009年，经代孕中介介绍，她接下了第一笔业务，对方是一对来自广州的求子心切的顾姓夫妇。面试时，他们第一眼就相中了高高壮壮的林红。

　　植入不成功就前功尽弃

　　先是体检，体检内容除常规检查，还有肝功、血液、性病类等10多个项目，1600元的费用全部由对方承担。体检后，双方签订了一份“爱心代孕协议”：在未来的一年中，林红要“借出”自己的子宫，植入对方的受精胚胎，而对方将为此支付不低于10万元的“补偿费”。

　　签约当日，林红领取了第一个[YiGe]月“工资”2500元。然后开始接受为期3个月的“调经”，每天注射、口服大量药物，为了增厚子宫内膜，抑制子宫活动，这样能使受精胚胎植入后顺利产生胎盘。林红说，每天打完针，臀部都是红肿的。“很受罪，但每一针他们都给40元的补偿费。”

　　顾氏夫妇取卵、取精、培育胚胎，然后将选中的优良胚胎植入林红体内。植入手术[ShouShu]并不复杂，不到一个[YiGe]小时就结束了，她感到小腹“胀胀的，隐隐作痛”。

　　手术[ShouShu]后，她被要求“尽量平卧静养两个礼拜，不能洗澡”，那是让三方都担惊受怕的“高危时段”，因为试管婴儿成功率一般在40%~60%，如果植入不成功，就前功尽弃了，同时林红也只能拿到3000元补偿费，但对她而言，更难接受的是时间成本——“手术[ShouShu]不成功就惨了，打了这么多针，我得再调养两个月身体才能再找客户[KeHu]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