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：“火烧赵家楼”这个名扬四海的举动到现在也没人说得清是谁第一个点火的，现场参与者各有说法，却无人领功。

　　本文摘自《北京[BeiJing]晚报》2011年5月13日第83版 作者：陈铁健 原题为：“救亡图存”之路

　　当夜成立的干事会，20名干事中，几乎由《新潮》、《国民》两个杂志人员平分秋色，傅斯年、罗家伦、段锡朋、许德珩、方豪、康白情均在其中。

　　新潮》社推罗家伦执笔起草游行示威宣言：

　　“现在日本在万国和会要求并吞青岛，管理山东一切权利，就要成功了！他们的外交大胜利了，我们的外交大失败了！山东大势一去，就是破坏中国[ZhongGuo]的领土。中国[ZhongGuo]的领土破坏，中国[ZhongGuo]就要亡了！所以我们学界今天排队到各公使馆去，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。务望全国[QuanGuo]农工商各界一律起来，设法开国民大会：外争国权，内除国贼。中国[ZhongGuo]存亡，在此一举。今与全国[QuanGuo]同胞立下两个信条道：

　　“一、中国[ZhongGuo]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！

　　“二、中国[ZhongGuo]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！

　　“国亡了，同胞们起来呀！”（罗家伦：《五四运动[WuSiYunDong]宣言》）

　　国民》社推许德珩以文言文写了一篇宣言，言词更为激烈：

　　“‘不独立，毋宁死。’夫至于国家存亡，土地割裂，问题吃紧之时，而其民犹不能下一大决心，作最后之愤救者，则是二十世纪之贱种，无可语于人类者矣。我同胞有不忍于奴隶牛马之痛苦，极欲奔救者乎？则开国民大会，露天演讲，通电坚持，为今日之要着。至有甘心卖国，肆意通奸者，则最后之对付，手枪炸弹是赖矣。危机一发，幸共图之！”（许德珩：《北京[BeiJing]学界宣言》）

　　文言宣言没有印刷，白话文宣言印了2万份，第二天游行时散发出去。

　　5月4日近午，北大一千学生[XueSheng]列队准备前往天安门，教育部派员赶到劝阻，蔡元培校长也在校门阻拦。张国焘与几名同学上前把蔡元培拥走，说“校长事先本不知道，现在不必再管，请校长回办公室去吧。”

　　下午一时许，十三所学校的三千学生[XueSheng]，在天安门前两个华表之间召开大会，发表演说，高喊救国口号。随后列队前往东交民巷，向美、英、法、意公使馆。公使不在班上，罗家伦、段锡朋、傅斯年、张国焘等代表学生[XueSheng]将说帖留交使馆。

　　学生[XueSheng]想借道穿越使馆区游行，被拒受阻两小时。学生[XueSheng]大受刺激，于是列队直扑东单赵家楼二号曹汝霖家。学生[XueSheng]冲入曹宅，痛打章宗祥，放火烧屋，并在院内与警察发生一些冲突。此时，奉命“文明对待”的警察对学生[XueSheng]态度相当温和，直到步军统领李长泰率军队前来镇压，警察才鸣笛放枪示警。结果32名学生[XueSheng]被捕。原拘步军统领牢内，简陋恶劣，备受虐待。第二天转送警厅拘押。警察乃新政产物，略有民主法治观念。警察总监吴炳湘到场抚慰，囚室较宽敞，允许交谈、看报、通信、探视，伙食按警厅科员标准，分桌就食。被捕的许德珩在步军统领狱中以诗明志：

　　为雪心头恨，而今作楚囚；

　　被拘三十二，无一怕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