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方团长应付记者的一句套话

　　苏方对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只在北京举行颇有意见。先是婉转地表示，对中方[ZhongFang]的周到安排和热情款待非常感谢，希望也有机会在莫斯科接待中方[ZhongFang]代表团。中方[ZhongFang]没有接茬儿。后来，对方又正式提出，要求轮流在两国首都举行谈判[TanPan]。中方[ZhongFang]以两国总理[ZongLi]当时谈定在北京进行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为由予以婉拒。直至1978年，两国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的地点一直未变。

　　1969年10月20日至1978年6月27日，中苏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共进行了15轮，召开全体会议40次，团长会见156次。谈判[TanPan]前期，双方[ShuangFang]开会的频率较高，一连会谈好几个月；到后期，双方[ShuangFang]谈判[TanPan]的间歇越来越久，最长的一次休会达1年7个月，真成了“没有谈判[TanPan]的谈判[TanPan]”。

　　在最后一次会议上，双方[ShuangFang]还都表示，要在下一轮谈判[TanPan]中继续进行讨论。但实际上，从此也就不了了之。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，1979年底苏联出兵阿富汗。

　　尽管第二次中苏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没有达成什么协议，甚至根本就没有讨论边界[BianJie]走向和领土归属问题[WenTi]，但谈判[TanPan]开始以后，两国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。双方[ShuangFang]有了比以前正常的对话接触渠道，双边经贸关系等也有所发展。另一个效应是，中苏之间一宣布举行谈判[TanPan]，美方也急欲与我国恢复两国大使级谈判[TanPan]。

　　“谈判[TanPan]本身就有意义”。这是苏方团长从莫斯科来北京参加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时，每次对付在机场迎候的外国记者的一句套话。但细细推敲，似也不无道理。

　　在评价双方[ShuangFang]谈判[TanPan]结果时，伊利切夫还有一句名言，那就是“我们的工作[GongZuo]没有白干”。在一次宴会上，他先说了前半句“наш труд пропал”(意思是我们的工作[GongZuo]徒劳了)，然后故意打住。怎么回事？大家都面面相觑。接着，他加重语气，慢吞吞地补了后半句“не даром”(不是白白的)，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。

　　从此之后，“我们的工作[GongZuo]没有白干”这句话也就成了双方[ShuangFang]边界[BianJie]谈判[TanPan]人员的口头禅。

　　本版文章选自周晓沛大使新近完成的书稿《中苏中俄关系亲历记》，该书将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。

　　供图/周晓沛

　　本文作者周晓沛

　　浙江乐清人，1945年生。196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系，1971年到北京外国语学院俄语系进修。1973年起在外交部工作[GongZuo]，曾任外交部苏联东欧司苏联处处长、参赞，东欧中亚司副司长、司长，中国驻俄罗斯使馆公使衔参赞、公使，驻乌克兰、波兰、哈萨克斯坦大使。现任外交部外交政策咨询委员会委员、中国前外交官联谊会副会长、中国中亚友好协会副会长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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